【少年游】赵曦x林北庭/互攻！！
分手耶耶。
赵曦视角。
我记得我熬了一夜，在医院里。
呼吸里全灌着消毒水和冰冷。
唉，温香软玉在寝室，结果回不去。
还只能偷摸着在厕所隔间里抽了根烟。
啧，又没得爱/做，事前事后啥也不算么那不是。
于是我把烟一捻，随手搁在洗手台上。
“曦子啊，又搁隔间抽烟了是不？”
老赵同志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，背对着洗手间。
我啧了一声，净了手拿了个苹果削皮。
“诶我说老赵同志，你现在这个状况还管我抽烟呢？我跟你说，你要好不起来，还怎么带着你孙子看老妈去，早点儿好的知道吗？”
抽丝剥茧，层层离去，红白可人。
“……”
“老赵？”
轮着苹果转了一圈，劲儿一使错，这就断了。
还是带着点调笑的腔。
“老赵你是胃又不是——”
“赵曦，你跟我说实话。”
枯瘦的手指在被褥上攥出道道沟壑。
“老赵同志。”
我大概是试图逗几句的。
也可能是试图要严肃起来。
却还是陷入沉默。
什么时候老赵同志这暴脾气也要开始讲道理了呢。
什么时候老赵同志的眼睛早已经混浊得如此分明。
“赵曦，我能抱孙子吗？”
什么时候呢，什么时候呢。
什么时候，什么时候知道的。
什么时候能给老赵抱个孙子。
什么时候才会被所有人祝福。
“赵曦！老子从小教你什么！”
“我他娘的教你守规矩！知羞辱！”
“你他妈干了什么？啊？”
“抽烟，啊？打架，啊？”
“你竟然！你……”
一言不发和咳嗽有一样的功效。
确实，早就没法儿和我妈交待了。
可是我还是总不得劲儿。
“爸。”
妈，我是个混账儿子，我对不起您在天之灵。
“你先别动气。”
爸，我知道我挺不肖的，可我好像改不了了。
“我……”
竟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足够喑哑，破碎得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。
可大概是我说不出来，我不觉得我错了。
没什么错的，只是为什么啊。
为什么，我……
就像被判处终身孤寂。
默啊。
沉入大海的鱼。
“老赵，你先休息吧。”
明明应该从未哭过。
不管是小时候摔惨了。
还是被老妈打了屁股。
或者考砸了、球输了。
或者终于在一起。
或者终于全身心的献祭。
明明从未哭过。
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。
忍得住吗。
应该不吧。
“赵曦，爸不求你别的，你，你……”
我看见他的喉结一上一下。
“你改了吧赵曦。”
“改就好了，比读书简单多了。”
“你改了吧。”
循循善诱一样，谆谆教诲一样。
“爸，你……你先休息吧。”
机械一样。
“曦子啊……”
我离开了。
很不负责任的不肖子对吧。
但是我做不到别的了。
最多最多，我告诉护士好好看着他。
抉择真的挺难的，比物理选择题难多了。
我想回家，我要回去。
“林北庭！”
“啪”地一下摔开门，他大概在上网课，一脸愕然。
难得这么鲜活啊。
我看见他一下关上平板。
但我忘记了他是怎么走过来的。
就好像绕过了大半个世界。
我要拥抱他的话，我要绕过这大半个世界吗。
他揽过我的肩膀，拿肩膀又撞了一下。
“哭了？”
温热的吻落在眼角，也烙在了眼角。
大概是异常的温柔太具有欺骗性，我也忘记了鲜花与毒。
“怎么？”
他说。
我突然又有了泣不成声的冲动。
明明应该从未哭过。
从过去，到现在，到将来。
从未。
明明应该从未哭过。
——爸，妈。
我改不了了啊。
我他妈早就改不了了啊。
“林北庭，求求你……”
我终于让声音攀上他耳畔。
“操/我，求你了，好不好。”
“赵曦？”
我看不见他紧锁的眉头。
我也看不透他的想法。
我爱他，想见他，又觉得痛苦。
“你说的吧。”
何须盖棺论定之后，单刀直入才比较适合我的风格。
“嗐也没事，你说了也没事，省的我俩战战兢兢了，对吧，多好……”
不待他言，我却害怕一样的接上气口，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妈子。
我怕极了从他嘴里听到一些别的什么。
比如原因，比如结局。
分道扬镳太早，你至少要等到我们吵成了俩老头子再跟我谈这些吧林北庭。
却突然哽在了这个“好”字。
多好。
如鲠在喉。
还是做/爱好，灵魂不用当接盘侠，让大脑分泌出相反的物质。
我们可以当通缉犯，逃去天堂。
我吻他，解他的衣扣，撕咬他的喉结。
我将他推到床上，几乎单膝跪在他胸口。
我忽视了他的不可置信，忽视了他难得一见的鲜活。
我时而宣誓着“我要你”，又时而吐露着“给我”，像疯子一样。
“赵曦！”
又是再反应过来的时候，我成了罪犯，被扣押在床上。
他的眼底揣着晦暗的光。
他说。
“睡吧，曦哥。”
可我明明看见他也大汗淋漓。
可我明明看见他也渴着自己。
可我又明明看见他一句话写下的拒绝。
他说。
“睡吧。”
……
他说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……
后来。
或许应该说曾经。
我是记得的。
那个第二天。
我没能拥有早安吻。
我大概也永远失去了他的那句。
“睡吧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……
不过终有一天，
我明白了他的愕然与鲜活——
草/蛋玩意儿什么狗/屁网课。
那玩意儿。
是清晨离开的机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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